2008年6月10日,李光耀资政给我电邮,提及“新加坡华文教研中心”。他说: “华文教研中心将为新加坡在职的华文教师提供华文教学进修课程,研究新的教学专业理论与技能,并以此吸收区域和世界以英语为第一语言的人到来学习新的华文教学法。”
期望新加坡进行学生口语研究,这个电邮具体地说明了教研中心的两个主要任务:提供进修课程以及对和华文教学有关的课题进行研究。中心自2009年成立以来,就紧紧地把握住这两个任务。
我在2011年9月28日也曾用书面向李资政提出华文师资与语文研究的问题:
过去的华文师资具有比较好的华文文化和语言基础,当中有不少华文作家、学者。这些华文教师是在50%到60%的全国学生的基础上产生的。无论智慧、语言、文化修养,都相当高,但大部分英文很差。现在的华文师资普遍具有双语能力,但华语的语言文化能力却有待提高……研究方面,我建议成立双语研究中心,长期观察、研究今后新加坡的双语教育走向,人民语言态度的转变,语言教学方法以及语言的比较等等。过去几次的华文教学检讨委员会曾经面对研究资料缺乏而需要委托私人调查研究机构临时进行调查研究,这样的局面就可以避免。我关心新加坡的华文和华文教学,以及华文教学研究,因此对华文教研中心的情况和发展,也密切注意。这三年来,中心通过提供课程和进行研究,把新加坡国内的优秀华文教师和人才集中到中心来,把国外的研究人员和专家,请到中心来……没有人是做不了事的;所有的事,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华文教研中心在提供课程、研究以及延揽人才方面,是做了不少事的。我看着教研中心逐渐发展成为集中华文研究与提供华文课程的特出中心。
除了课程和研究,中心也在出版方面努力。这套《新加坡学生日常华文用语调查系列》,就是非常有意义的出版物。这是可喜的进展。《新加坡学生日常华文用语调查系列》的第一本是《新加坡学生日常华文用词频率词典》。这本词典收入“新加坡学生日常华文书面语语料库”中90%的高频词,并按降频排序。这是教研中心华文基础性研究的一部分。这个词典,对新加坡的华文教学,必将起积极的作用。随着这本《频率词典》的出版,新加坡华文教学界有了自己可参考的词表。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个词表,在参考词表的基础上,编写教材、编写与建立华文测试的题库,编写适合学生用的语文学习词典,或者语文学习双语词典。
华文学习里经常被忽略的语素义(通俗地说是字义)和词汇的关系问题。比如“书”,在华文教学里,只注意字形的教学,而忽略“书”的语素意义,以为“书”就是“书籍、书本”。其实,“书”有如下的语素义:
一、装订成册的著作:一本书、书籍
二、写:书写、书法、大书特书
三、信:家书、书信、书如其人
四、字体:楷书、隶书‘草书
五、文件:说明书、保证书
学生在哪个年级该学哪几个语素义?哪几个词?阅读的教材该包括哪些语素义?学生用的词典,该收哪几个以“书”构成的语词?等等,都是过去华文教学所忽略的问题。希望教研中心能加强这方面的研究。
新加坡的语文环境,让学生入学前就有机会接触华文,听说华语,因此,在新加坡学校里学习华文,永远也不是、永远也不会变成外语。我们的学生,口语里有多少习得的词汇,是我们应该了解的。听说、阅读教学如果能建立在学生口语的基础之上,教学效果一定大大提高。我期望教研中心也能进行学生口语的研究。本着关心教研中心,关心新加坡的华文教学与研究的精神,我希望大家支持这本词典,好好利用这本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