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估计,新加坡合适的人口当为700多万,而目前人口为540万,出生率只有1.2,低于自然替代率所需的2.1至2.3。如果不引进外来移民,新加坡人口不只永远不会达到700多万,而且将下降,带来老龄化日趋严重、经济活力降低、国际竞争力减弱等问题。新加坡需要引进外来移民是不言而喻的。但近几年因为引进外来人口速度过快,引起了国人的不满,认为新移民导致物价上涨,住房、交通拥挤和就业问题。这些感受是新加坡人切身体会到的,切实存在的。这说明移民政策有调整的必要,但不能因噎废食地采取停止引进新移民的方式。政府面对的不是要不要引进新移民,而是怎样引进新移民,包括引进速度、类别,对应的配套设施等等。
设计和谐的移民政策很重要?政策不只是因应当前的形势,还要尽可能地把可预见的情况考虑进来。但时代变化太快,计划无法囊括所有未来的变化,无论国家还是个人,一心专注做事有时取得的成绩,甚至超出原来的预期。比如早期新加坡的组屋设计,并没有想到后来会取得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旧有的组屋跟不上时代的需求,很多需要拆除重建,也有很多需要提升。如果当初的设计能看远一些,就可以省掉很多翻新电梯、组屋的成本。但有些问题是要在政策向前推进的过程中才会出现,没有办法事先全部想到,组屋设计如此,移民政策的设计更不可能在实施之前将一切问题都考虑好。问题发生,面对问题,想出解决办法就是了。原住民和新移民的矛盾,属于社会容量问题。新加坡正在填海造地(将填出三个宏茂桥市镇面积的土地),建造更多的房屋和地铁线,解决容量问题。相应的社会其他硬件、软件都应提升,比如公路、图书馆、医院、托儿所等等,以服务更多人口。
除了硬件设施的准备,也需要积极促进新移民的融入进程,移民的引进的速度当与其融入的速度相匹配。历史经验证明,第一代移民生活习惯、价值观和新加坡人不同,仍与其出生国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对于这些不同,应该在尊重的基础上相互了解,习惯彼此,学会在求同存异,和谐相处。移民的第二代因为在新加坡出生长大,生活方式、价值观、国家认同等更趋向新加坡,融入就不是一个大问题了。过去十年新加坡的失业率从未高过不健康的4%,是世界上少见的失业率极低的国家之一,可见新移民和客工实际上是填补了新加坡的职位空缺,尤其是一些新加坡人不愿从事的脏乱差的行业,而不是抢走了新加坡人的工作。当然在高生活成本和通胀的压力下,每个人都希望获得更高薪水的职位。但目前新加坡无法提供全部的高端人才,空缺必须由有相应才能的外国人填补。一些行业因为新移民的加入,降低了新加坡人的生活成本,比如10年前理发需要12元,而现不到4元。这或许使从事理发业的新加坡人收入减少,觉得新移民抢走了他们的工作,但只有因此失业的人才可以这样说,从中得益的是绝大多数的新加坡人。政府必须为因此失业的人提供培训,帮助他们找到新的工作。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会乐见国民通过提升技能来获得更高的职位和薪水,新加坡有相应的鼓励政策,如对低薪工友提供就业补贴来提高他们的收入。“钱不够用”大概是全世界人的共同感受,任何政府都无法满足所有人高职高薪的要求。所以政府只能尽力解释、疏导、安抚,尽量减少居民和移民之间的摩擦。新加坡有政府和人民对话的机制,两者良性互动,在总结以前的经验,吸取教训的基础上,应该能够探讨出具有前瞻性的解决移民问题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