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节日游行——市长抢过我的摄象机,我戴上市长的大勋章
他用大手抓着我的小摄象机,还挺内行的。一边拍摄一边很自负地说:“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给拍摄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带这个金牌的,你很幸运呀!”听听,这人的口气还不小呢。
今天我遇到的事好象都是专门为摄象预备的,在早市和珊珊告别后,我匆匆赶往市图书馆。
还没走到图书馆,又有一个特别的场面闯进了我的镜头:一群穿戴节日盛装的人在大路中央尽情地载歌载舞,草地上架起了乐队。一问才知道,这些人是当地的居民和移民,在进行民族文化节的狂欢。
顺便说一下:这里的人们生活太悠闲了,没事就爱过节,游戏和是街表演是经常的。
我赶快站在路边,又拿起专业记者的架势,把镜头对准这些难得的场面。
一队漂亮的男男女女个来了,他们是爱尔兰的移民。看见我在拍照,友好地把我夹在中间,给我戴上他们民族的帽子,和他们一起欢快地走着。
日本的几个女孩子我本来就认识。今天,她们穿着艳丽的和服,化着浓妆,高兴地和我一起合影。
我被这浓厚的节日气氛所感染了,在和大家一样兴奋的同时,我在四下张望,我在找我们中国的队伍。
终于,我看见了大老远有一些红色,走近一看,真的是我们中国人的队伍。中国移民穿着红色的大背心,腰里系着大黄腰带,比起别的国家移民队伍来,实在有些太简朴了。不过,这也足以让我兴奋不已,我赶快站到自己国家的队伍中,和他们一起举起了一面红旗。
和我们的队伍走了半天,我才继续去拍照。
一组身着毛利服装的人在我面前停下脚步,起劲地表演起来。他们举着大树杈,又伸舌头又瞪眼地大声喊叫着,还起劲的扭动着腰和屁股,身上围着的装饰树叶“哗啦哗啦”地响。
太精彩了,我兴奋地拍摄着。
几个围观的小孩,也会时不时地跑过来蹦一蹦,做个怪脸,抢抢镜头。
突然,一个身影从路边几步跨到我跟前,一把夺过我的摄象机,吓了我一大跳。
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他就把胸前的一个大金牌摘下来,挂在我胸前。那个金牌的样子有点象摔跤比赛中的那种,金牌的带子用不同的贝壳和石头镶嵌着,金牌上面刻着很“英国式”的花纹;这个金牌沉甸甸的,压得我脖子挺累。
我想这个人可能是什么摔交比赛的冠军,借此机会,来向大家显示一下自己的奖牌吧?可是,他看起来没又那么胖那么壮呀。正在我琢磨这个人是谁?好象有些眼熟,他已经拿起摄象机对准我,把我和花环都装进了镜头。
在这之前,我总是自己拿着摄象机到处乱拍一气,还没有机会拍摄我自己呢。这个机会难得,我赶紧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来个英雄亮相的姿势,冲着这个人的来历不明的人微笑。
他用大手抓着我的小摄象机,还挺内行的。一边拍摄一边很自负地说:“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给拍摄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带这个金牌的,你很幸运呀!”听听,这人的口气还不小呢。
“我的时间很宝贵,我要走了!这个还我。”说完,很不客气地从我脖子上摘下他的大金牌,匆匆忙忙地和一群人走了。
路边的人们还在欢歌跳舞,没人对刚才的事太关注,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歹我也要知道这个这么自负的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我冲他喊:“喂,你是谁呀?”
他转过身冲我喊:“I’mamayor.”
可惜这个词我当时不懂,接着问:“amayor是什么意思呀?”
他看着我笑了笑:“mayor的意思就是……”他想了想:“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我想,这个人说不定是一个毛利族的酋长吧?
一周后,我去当地一个朋友家,突然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就问她“amayor”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这个朋友说:“哦,这个词是‘市长’。”
我这时才知道,那个人和那个大花环的确很不一般。花环是市长在重要的日子里,专门佩带的,只有市长才能带的。
我突然想起,刚到新西兰时,好象和“后妈”在教堂见过这个市长,记得那天回家后,又提起市长的话题,后妈说:“市长就是一个职业,不是你干,就是我干,反正都要有人当的嘛。市长这个人很好,自己经营着一家五星级酒店,还不嫌忙和,又担当了市长。”
我在国内也听说新西兰的官员很平民化。曾在在网上也看到一条消息:一位妇女状告在她家附近的新西兰国会,嫌国会晚上活动太闹影响了她的休息,结果她赢了,国会议员向她陪礼道歉。
还听到更有意思的事:一位新西兰政府的女部长在国会开会时编织毛衣,受到大伙批评。谁料到这位女部长振振有辞地说:“我开会是带着嘴和耳朵来的,手上干活不影响开会,而且织出的毛衣还是个产品。”
一些人听了觉得蛮有道理,就不言语了,最后只好通过国会表决。然后,大家一致通过了一个严肃又滑稽的决议:在国会上不许织毛衣。
看,在这个和我们国家完全不同的国度,经常有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跑进你的生活,留下精彩难忘的画面。只要你去溶入这个社会,你就会觉得的确不妄此行。<未完>
作者:余亭亭
2004年6月于新西兰